名傳千古:唐玄宗李隆基為何要開梨園養藝人?
以帝王之身而為俳優之業,唐玄宗李隆基大概是空前的,雖然在其身後還有一個人所共知的後唐莊宗李存勖,但是,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説,唐玄宗李隆基都要高出唐莊宗李存勖一籌。如果唐玄宗李隆基可以稱得上是大師,那麼唐莊宗李存勖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喜歡蹦蹦跳跳的戲子而已。這樣説,其實一點也不過分。
在今天陝西省西安市內有一處鮮為人知的文化遺址——犁園。該園在盛唐時代建成,座落於唐皇宮宜春北院內。內設廣場,主要用於教練宮廷歌舞藝人,也可以用於拔河、打馬球。這個園後來之所以變得聞名遐邇,在很大程度上是與唐玄宗李隆基的扶持分不開的。《新唐書·禮樂志》上説:唐玄宗既知音律,又酷愛法曲。選部伎子弟三百教於梨園,號皇帝梨園弟子。還是在武則天大聖皇太后時代。有一年的5月初八日,武則天為她所寵愛的一個公主慶賀“弄瓦之喜”。武則天這個人,據史料上記載,“雖濫以祿位收人心,然不稱職者,尋亦黜之,或加刑誅,挾刑賞之柄,以駕御天下”,手下羣臣是既恨她,又怕她,唐王朝李姓宗室對這個“外姓人”隱隱有一種排斥的心理。有一年,武則天“召諸宗室朝於明堂,諸王遞相驚,琅琊王衝起兵博州,越王貞起兵豫州,以匡復唐室。眾皆不滿萬人,太后分遣將擊殺之。因欲悉誅諸王,使周興按之,於是收韓王元嘉、黃公襈與常樂公主於東都,迫使自殺。”
儘管武則天如此作踐李氏諸王,但迫於武則天的淫威,武則天有個大事小情的,宗室子弟還都得擰着鼻子前來幫忙。這一次生日慶典,那些尚未被武則天廢黜的李氏諸王送來了一份份的賀禮。什麼嵌有“福、壽、康、安”四個字在內的項圈子啦,什麼大食國進奉來的西域珍玩啦,不一而足。
輪到唐玄宗李隆基,只見唐玄宗李隆基兩手空空,沒有帶任何賀物,武則天見了,登時就把臉拉下來了。旁邊的人也暗暗替唐玄宗李隆基捏了把汗,相王李旦更是暗暗心慌,他在心裏連連暗聲叫道:“孩兒啊,你怎麼這樣莽撞,這是什麼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別的人想巴結母后還巴結不上來呢,誰想你卻兩手空空,這不是明顯着大不敬嗎?”與唐玄宗李隆基不睦的幾個小王子見了,卻暗暗高興:“這才叫人算不如天算呢!”他們心想:“平日裏武則天大聖皇后喜歡你,不挑你的毛病,今天,嘿嘿……”
在眾人或懼或喜的目光注視之下,唐玄宗李隆基不慌不忙地來到武則天座前不遠處,向上叩了三個頭之後,站起身來説:“今天是太后高興開懷之日,皇孫(武則天是李隆基的祖母)無以為獻,斗膽進上一曲自度的《長命女》,願她能給太后帶來快樂!”言畢,舒展歌喉,輕啟細口,將那首《長命女》從頭到尾演唱了一遍。雖然不是餘音裊裊,繞樑三日,但也確實字正腔圓,因而,唐玄宗李隆基受到了輕易不假人以辭色的武則天的親口稱讚。
等到當了皇帝之後,唐玄宗李隆基更是進一步派寧王主持唐朝朝廷大典所用禮樂的製作工作。又在蓬萊宮的旁邊單獨開闢了一個院落,專門安置“新聲、散樂、倡優”藝人,對這些藝人們時常賞以金銀。唐玄宗李隆基的這些舉動自然惹得一班以“正統”自居的大臣們的不滿。當時,有一個叫袁楚客的縣尉就曾上疏勸諫,對唐玄宗李隆基的特殊愛好期期以為不可,但酷愛此道的唐玄宗李隆基仍然痴迷不改。為了進一步繁榮戲曲事業,唐玄宗李隆基先後裁定了龍池樂舞、聖壽樂、破陳樂舞、光聖樂舞、小破陳樂舞等。為了培養人才,唐玄宗李隆基又因才施教,把三百梨園子弟分為坐、立、雅三部。什麼叫“坐、立、雅三部”?用《新唐書·禮樂志》上的原話説就是:
堂下立奏謂之立部伎,堂上坐奏謂之坐部伎。立、坐之外謂之雅部伎。為了保證演員中不再出現“南郭先生”一類的人物,唐玄宗李隆基又派遣專門的工作人員“太常”對梨園子弟逐一進行考核。其辦法是坐部伎不可者下放到立部伎,立部會不可者再命他們去雅部伎。各部伎不僅水平高低各有不同,而且演奏的曲、舞也各有不同。一般説來,坐部伎主要演出燕樂、長壽樂、天授樂、鳥歌、萬壽樂、龍池樂、小破陳樂。立部伎主要演出安舞、太平樂、破陳樂、慶善樂、大寶樂、上元樂、聖壽樂、光聖樂。當時的知名文人賀知章曾專門為梨園子弟寫下過《紫清上聖道曲》,道士司馬承佑、李會元也分別制有《玄真道曲》、《大羅天曲》等,河西節度使楊敬忠又獻《霓裳羽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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