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晉小捕頭失蹤竟扯出賈南風淫亂風流奇案
西晉時,都城洛陽設盜部尉,掌管治安。盜部尉的最高部尉為尉,手下設捕頭等小吏,這些捕頭的主要職責就是抓捕盜賊,相當於現在的治安巡邏警。他們的職位很低,責任很大,工作很忙,收入很少,養家餬口都成問題,別説錦衣玉食的小康生活了。
一天早上,部尉照例點名時,發現有個小捕頭沒來上班,問其他人,大家都搖頭不知,派人去他家找,家裏也沒人。當時,洛陽城發生一樁盜竊案,一個大户人家,據説是當朝皇后的遠房親戚,家裏丟了大批金銀財寶,案情重大,且毫無線索。部尉分析,盜賊要麼是慣犯,要麼具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小捕頭既然沒來,不等他了,於是吩咐大家想盡一切辦法,務必在數日內破案,將盜賊繩之以法。
幾天過去了,盜賊沒逮住,那個失蹤的小捕頭倒回來了。大家一看,這個小捕頭好像變了一個人,穿着高檔衣服,戴着名貴珠寶,關鍵是出手闊綽,銀子像天上掉下來似的,天天請同事們吃飯、喝酒。部尉起初沒在意,後來一想,頓時與十幾天日前的京城盜竊案聯繫在一起,莫非這個小捕頭就是那個來無蹤去無影的非常內行的江洋大盜?我看像。於是將小捕頭帶到公堂,並派人請皇后的遠房親戚來聽堂對證。
一經審問,小捕頭當着大傢伙的面,講了他的一段離奇經歷。他説:“前些日子,下班後,我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一個衣着華麗的老婦人,她説家裏有人生了重病,也請巫師看過了,巫師説必須找一個家住城南的美貌少年去壓壓邪,懇求似的讓我幫忙,並答應重謝。我想,我本來就是為人民服務的,就跟了她去。上了車後,她放下帷簾,把我裝進一個箱子裏。大約走了十來里路,車子停下,我就覺得有人抬下箱子,過了六七個門檻,然後打開箱子。”
“然後呢?”部尉越聽越帶勁,催促小捕頭快點説。小捕頭又説:“然後,那老婦人讓我從箱子裏出來,我出來一看,哎呀,四周全是樓台亭閣,我問這是什麼地方?她説這是天上。接着,她把我領進一個地方,讓我用香湯洗浴,給我換了一件很華麗的衣服,並讓我美餐了一頓。接着,她將我帶入一個房間,房間裏有個女人,大概三十五六歲,個頭很矮,皮膚青黑,眉後一顆很明顯的痣。這個女人留我住了幾天,讓我跟她同牀共枕。臨走時,她還送給我一些銀子和名貴衣服。呶,我穿的這件就是她送的。”
話説到這兒,皇后的遠方親戚坐不住了,羞得紅着臉急忙走了,説算了算了,東西不是他偷的。為什麼?聽小捕頭描述,他所幽會的那個三十五六歲的婦人,正是他的親戚,“醜而短黑”的當朝皇后賈南風,家醜不可外揚啊。部尉根據多年辦案經驗,從路程長短、樓閣規模等線索,也推斷小捕頭去的就是洛陽皇宮,也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內情。沒想到,小捕頭失蹤數日,因為表現異常,已經審問,竟扯出一樁宮闈淫亂奇案。
《晉書》中司馬炎稱賈南風“種妒而少子,醜而短黑”,而後又寫她“短形青黑色,眉後有疵”,雖然可能含有因其事蹟與評價而加以醜化的成分在,但一般認為她姿色並不出眾。然而,《世説新語》〈容止〉篇亦有提到此事。
《晉書》:後遂荒淫放恣,與太醫令程據等亂彰內外。洛南有盜尉部小吏,端麗美容止,既給廝役,忽有非常衣服,眾鹹疑其竊盜,尉嫌而辯之。賈后疏親欲求盜物,往聽對辭。小吏雲:“先行逢一老嫗,説家有疾病,師卜雲宜得城南少年厭之,欲暫相煩,必有重報。於是隨去,上車下帷,內簏箱中,行可十餘裏,過六七門限,開簏箱,忽見樓闕好屋。問此是何處,雲是天上,即以香湯見浴,好衣美食將入。見一婦人,年可三十五六,短形青黑色,眉後有疵。見留數夕,共寢歡宴。臨出贈此眾物。”聽者聞其形狀,知是賈后,慚笑而去,尉亦解意。時他人入者多死,惟此小吏,以後愛之,得全而出。及河東公主有疾,師巫以為宜施寬令,乃稱詔大赦天下。
此事被載入了《晉書·賈南風傳》,這對於瞭解西晉宮闈內幕或許有所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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