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犀利哥”瓷塑原型疑是趙佶 長得清秀呆萌
“犀利哥”在網絡上很是紅火。巧的是,筆者藏有一件宋代“犀利哥”瓷塑,該件人物瓷塑為殘件,高10.6釐米,胎質細白,服裝部分施天青色釉,屬於宋代景德鎮影青窯的作品,早年出土於杭州武林門一帶河道下,該地的南宋遺存物堆積層厚達三米多,可能是當時皇宮的垃圾處置地。該瓷塑人物鼻樑高挺,嘴脣微合,頭部向左略側,左手小臂抬至胸前,一身道士裝扮,頗有仙風道骨般的風範。塑像的各部位也雕琢得非常精緻細膩,尤其在面部,起刀乾淨利落,不管是點、刻、劃基本是一筆成型,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值得一提的是,筆者曾用最小號的針插進人物眼縫清理污垢,針會被縫壁卡住,説明當時用的是極精緻細小的工具進行雕刻,由此也説明宋代工具鑄造技術之高。
我們注意看塑像人物的面部肌肉、五官及手臂姿勢,幾乎呈一個連貫協調的動態,可以説是把像給塑活了。再看塑像人物的面部表情,這種由內到外滲透出來的“高深蔑視狀”的藝術效果是令人震撼和敬畏的。此種表情的人物雕塑作品,可能是絕無僅有的。如果説現代“犀利哥”形象展示的是一位底層人士憂鬱、自信、蔑視一切的表情,那麼此件宋代“犀利哥”形象,則展示的是一位道教人士孤傲、自信、蔑視一切的表情。
瓷塑始於宋代,已有千年歷史,作品水平最高的非宋代景德鎮影青窯莫屬,然而其保留下來的精品非常稀少,且多為殘件,所以沒有引起文物界足夠的重視。宋代的雕塑,在作品風格方面已由唐代的莊嚴、威武為主流轉變為以世俗、平民化為主流的藝術格局,其佛教神仙等塑像有很多都來自於現實中的人物原型。而筆者的這件人物塑像恰恰誕生在這樣的大背景下,那麼這件道教裝塑像人物是否也有原型人物呢?
宋徽宗畫作《聽琴圖》引起了筆者的關注。此畫中的宋徽宗一身道士裝扮,經與筆者的塑像人物比較,無論在穿着還是神韻上都達到了神似的地步。再對比兩者的面盤、鼻子、嘴脣的形狀,鬍鬚的位置及各部位之間的協調狀況,還有服飾的式樣等都基本相同,唯眼睛和耳朵部分略有不同,相比較瓷塑人物的眼角線要長一些,長出的部分往上撇,耳垂也較長。從以上對比中得出結論,兩幅作品中的人物是很神似的,且作品年代、檔次又相近,所以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很大。
那麼還有哪些因素可以印證這件塑像人物就是宋徽宗呢?首先,此件人物塑像的出處是在南宋皇宮遺址,也就是説是從宋徽宗後代的住地出的,不排除是其子孫把它作為祖宗像供奉或收藏的。其次,經過大量對比,目前沒有發現宋代以上比《聽琴圖》上的宋徽宗更相像於此塑像的其他人物,難道兩者僅僅是巧合?三、此塑像的藝術水準極高,從目前的研究結果來看,塑像應該是達到了皇家的使用級別。四、塑像的內容符合宋徽宗的品位和追求。
另一個更重要的事實是,宋代是一個非常崇尚道教的社會,而宋徽宗本人更是痴迷於道教,並且自稱為“教主道君皇帝”,所以對於酷愛藝術和道教的他來説,為自己的“教主道君皇帝”身份請人塑像是很正常的事。最後,筆者假定此塑像是宋徽宗,推測一下它為何會出現在南宋皇宮?可能因為北宋末年金兵入侵,被人從北宋皇宮內帶出放置於後來的南宋皇宮,當然也有可能是南宋皇室為紀念被金國虜去的宋徽宗,請當時的頂尖雕塑家根據其畫像所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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