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丸之城 金湯之固--蜀漢咽喉葭萌關
葭萌關位於今天四川省廣元市元壩區昭化鎮以北五華里的土基壩,距今有2300年的歷史,如今關城已蕩然無存。古葭萌關設在牛頭山腰的險要之處,後世又稱為天雄關,位於著名的劍門關(屬廣元市劍閣縣)東北約二十公里處。其城關三面環山,兩面臨水,史書描述其“北枕秦嶺,西憑劍關,全蜀咽喉,川北鎖鑰古稱‘四戰之地’。雖為彈丸之城,而有金湯之固也。”
葭萌關因地處葭萌縣而得名。葭萌古時為苴侯國,是蜀王弟弟葭萌的封地,秦滅蜀後在此置葭萌縣,治所在今昭化南。三國時代,蜀漢改葭萌為漢壽,晉統一全國後,又改漢壽為晉壽。東晉時分晉壽縣,設晉安和益昌縣,晉安縣治所在晉壽南,益昌縣治所在今昭化。隋代改晉安為葭萌,複用秦漢舊名。宋時改益昌為昭化,元代時撤葭萌縣,併入昭化縣。
葭萌關地當秦蜀交通要道,嘉陵江與白龍江會合之處,陸路上通漢中,下至成都,順嘉陵江而下,可達巴西重鎮閬中,故其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人們形容葭萌關是“峰連玉壘,地接錦城,襟劍閣而帶葭萌,踞嘉陵而枕白水,誠天設之雄也。”
公元211年,劉備以抗擊張魯為名,帶領龐統、黃忠、魏延一班人馬從荊州入川,駐兵於此,並實行“厚樹恩德,廣收人心”的做法,最終成就了蜀漢帝業,因而有“蜀漢興、隆中謀、葭萌起、劍門亡”的說法。劉備稱帝后將葭萌關改名漢壽,寓意漢朝的統治於天地長存,與日月同壽。三國之後,這裡先後更名為晉壽、益昌、京兆、益光等。宋太祖為了“昭示帝德,化育人心”,改稱昭化,也就是今天四川廣元市的昭化鎮。
使葭萌關名聞遐邇的,是張飛挑燈夜戰馬超。傳說劉備圍攻成都之時,劉璋求救於漢中張魯,許割二十州之地。因兵敗而投靠張魯的馬超,自告奮勇率軍攻葭萌關。守關的霍峻,孟達怎是馬超對手,劉璋留諸葛亮守綿竹,自率張飛馳救葭萌。史書上講馬超有韓信英布之勇,張飛是“萬人敵”,二人對敵,自然有一番惡戰。張飛與馬超在葭萌關前大戰二百餘個回合,不分勝負。天色已晚,張飛殺得性起,叫人點起火把,換馬再戰。二人又戰二十餘個回合,馬超使出飛錘,被張飛躲過,張飛箭射馬超,也被閃過。劉備見馬超英勇,心中甚愛,叫二將休戰。後來劉備派李恢說降馬超,共到成都攻劉璋,劉璋出降。
《三國演義》第六十五回中,馬超大戰葭萌關的故事寫得扣人心絃,廣為流傳。今日葭萌關,許多景物都和張飛大戰馬超相聯絡的。關前的石階小道,多數石階已很光滑,人說是張飛大戰馬超的戰場。但是,根據歷史記載,這場大戰純屬虛構。建安十九年(公元214),馬超兵敗西涼,末路窮途,投奔漢中張魯,可是又遭猜忌,陷於“四海難容,一身無主”的困境。當時劉備正圍攻成都,愛馬超是員虎將,遣李恢勸降了馬超,讓馬超率兵來到成都城下,劉璋震恐,旋即出降。
劉備圍攻成都之時,葭萌確實發生過大戰,而且是劉備入蜀十分關鍵的一次戰役,但不是張飛戰馬超。當初劉璋請劉備入川,是要他幫助攻打漢中張魯,但劉備進到葭萌後,止步不前,第二年又回兵進攻成都,留霍峻守葭萌。張魯遣楊帛誘霍峻,霍峻嚴辭拒絕,說“小人頭可得,城不可得”,楊帛無奈退兵。後來,劉璋的部將扶禁,向存等人率萬餘士兵,由嘉陵江而上,進攻葭萌,圍葭萌將近一年,不能攻下,而葭萌守軍不過數百人。趁蜀軍懈怠,霍峻伺機突然出擊,斬向存首級,蜀兵敗退。劉備定蜀之後,嘉獎霍峻鎮守葭萌之功,任命他為梓潼太守。此後,葭萌關一直被蜀漢看做軍事重地,在諸葛亮死後,先是蔣琬,接著是費禕任大將軍,鎮守葭萌關。
然而三國曆史上,在葭萌關下規模最大、最慘烈的戰役,一直鮮為人知。公元263年,魏國大將鍾會、鄧艾率領大軍,壓至葭萌關前。蜀漢大將軍姜維在桔柏渡西岸與之相抗,這場決定蜀漢命運的大戰,雙方投入了數十萬兵力,史稱“葭萌之戰”。戰時殺聲震天,鮮血染紅了整條江水。最終,姜維帶三萬殘部兵敗牛頭山。至此,蜀漢再無還手之力,數月之後,即為魏國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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