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漢後主雷人政策 要想做官,請先自宮
想知道古人怎樣考公務員嗎?且先看唐代一道試題:山陵事畢,各還所司;供葬羽儀,若為處分?意思就是:先皇已入土為安,用做喪事的儀仗應該放哪兒呢?
是不是覺得這題目有點古怪?其實,這是專為“挽郎”而出的試題。所謂挽郎,就是給已故的皇室成員抬棺材唱輓歌的人,可別小看這份差事,當時幹這活的往往還都是“官二代”,因為當過一段時間挽郎後,經推薦就可獲得參加“銓試”(公務員考試)的資格。如此説來,這道題就相當於給他們白白送分的,但有位叫裴最的哥們,不知是想炒作自己還是腦袋缺根弦,竟給出這麼一個雷人答案:愛護公物人人有責,這些寶貝可要好好收藏,下次就要派上用場。這不等於在詛咒新皇上嗎?其下場可想而知。
韓愈考公務員四次落榜
挽郎們走的還是“曲線報考”的路子,當時來頭更大的“官二代”,可以直接報考公務員,試題也是同樣簡單。這讓那些科舉出身的平民子弟望“門”興歎:誰讓我沒有一個好爸爸!
平民子弟登科及第,並不意味鯉魚躍入龍門了,考取舉人、進士,也不過就是獲得了教育部(禮部)頒發的文憑,要想做官,還得參加人事部(吏部)舉行的公務員考試(銓試),而且題目比那些“官二代”的要難得多——韓愈夠有才吧?他考取進士後四次參加銓試,四次皆落榜,困守長安長達十年。後來迫於無奈,只好下到基層去當幕僚,再經過一層層推薦、考核,才最終被錄為正式公務員。
這頗似現在的大學生村官,任職一定期限後,被國家“定向招錄”。韓愈還算比較幸運的,唐朝還有一些進士“下村教童蒙”,即到村國小當老師去了,他們是大學生下鄉支教志願者嗎?非也,還不是因為報考公務員屢考屢敗,為了謀生,只好這樣“被志願”了。
當然就總體而言,大部分進士最終都能入仕,這遠比舉人要好得多(文憑高些總歸吃香些)。舉人要補上實缺,往往更需靠運氣。清代對舉人的公務員考試,謂之“大挑”,主要為面試:舉人每20個為一組,按組依次晉見考官,考官根據每人的相貌和自己的主觀印象,先挑出三人為一等補用,再挑出九人為二等補用,餘下八位落選的“剩男”,就只能嗟歎自己相貌不濟,沒給考官留下好印象了。
南漢後主招人出奇招
現今的公務員考試競爭已呈白熱化,往往是幾萬人瞄着一個位置,古時要好些,比如唐代是“大率十人竟一官”。但有競爭就有作弊,今人所常用的作弊手段,請“槍手”啦買考官啦等等,古人早已用得爐火純青。不過再高明的作弊手段,到了五代十國時的南漢末期,都得統統作廢。南漢後主劉繼興甫一上任,就發出這樣一則通告:“至其羣臣有欲用者,皆閹然後用。”
用現在的流行語翻譯成白話文就是,寡人發佈通知,凡欲當公務員者,請先自宮!這實在是太強悍了,要當官還是要“性福”必須得二選一。這一切都源於劉後主一個很傻很天真的想法:百官們無家室無妻兒老小,才能對皇上盡忠盡責。
在古今中外公務員考試史上,劉後主創造了最駭人聽聞的紀錄,但當時主動閹割者還是趨之若鶩。沒辦法,誰讓公務員的“金飯碗”這麼誘人呢!這“金飯碗”裏可不僅僅是官俸,若論官俸,宋朝時最高,包拯“倒坐南衙開封府”時,每年有兩萬貫左右的貨幣收入;明朝時最低,縣官一年俸銀才四十兩左右。但無論俸高還是俸低,無論是哪個朝代,公務員考試競爭都是相當激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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