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末年隱士田疇 拒絕曹操的封賞
田疇(169年-214年),字子泰,右北平無終(今河北省玉田縣人,現玉田縣為古無終國)人,東漢末年隱士。
成名於幽州,曾受州牧劉虞指派前往京城長安。後遭受公孫瓚迫害,不得不回到故鄉無終縣,與宗族所有成員及其他前來依附的民眾一起進入縣中的徐無山中居住,在山中進行農業耕種,田疇被推舉為首領。
隨着人口數量的增加、社會經濟的發展,田疇又組建了自己的武裝,保護一方安定,抵禦外來入侵。經過數年努力,田疇的徐無山不僅成了幽州地區安定繁榮的標誌,也讓幽州地區的各少數民族敬畏不已。烏桓、鮮卑等族也都各自派遣使者前來贈送禮物示好。
獻帝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曹操率部北征烏桓。由於田疇聲名遠播又熟悉當地情況,曹操派人來到徐無山徵召田疇。田疇毫不猶豫,立即收拾行裝,加入曹營,被任命為司空户曹掾、勃海郡蓚縣縣令。但田疇不願就任,要求參加北征烏桓大軍。曹操見田疇態度堅決,也就同意了田疇的請求,讓田疇隨軍參戰。
同年七月,曹軍進至田疇家鄉無終縣。此時正值降雨季節,道路泥濘難以行軍,敵軍又以重兵把守要地,曹軍進攻受阻。曹操為此憂心忡忡,他特意找到田疇詢問對策。田疇提出:讓大軍悄悄改變行軍路線,從盧龍口越過白檀,穿過敵軍空虛、無兵把守的地區。這條路既近又便利,趁其不備襲擊敵軍。
田疇的建議讓曹操豁然開朗。曹操大軍在田疇的嚮導指引下,祕密來到徐無山並直出盧龍塞。曹軍拓寬了五百里路面,經平岡直出柳城,行至距離柳城近兩百里時才被敵軍發現。
曹軍的突然出現使敵軍驚慌失措,蹋頓慌忙與遼西單于樓班、右北平單于能臣抵之連同袁尚、袁煕一起出兵迎戰。但在的猛攻下,烏桓大敗,屍橫遍野,蹋頓及眾多烏桓將領被殺,叛軍降者達二十餘萬人。遼東單于速僕丸與袁尚、袁煕等人僅帶領數千名殘兵敗將倉皇逃亡遼東投靠公孫康。同年九月,公孫康斬殺袁尚、袁煕兄弟,並將其頭顱獻給曹操,至此,曹操北征烏桓之戰大獲全勝。
戰後,曹操論功行賞,冊封田疇為列侯,封邑五百户。不過,曹操的好意卻遭到了田疇的拒絕。多年之後,曹操回憶起當年田疇在北征烏桓之戰中的功勛,後悔當初答應了田疇的辭封,認為這是成全了田疇個人志向而罔顧了朝廷制度,因此又再次將以前賜封給田疇的爵位授予田疇。
曹操的舉動再次遭到了田疇拒絕。這時,有官員出面彈劾田疇。他們認為田疇是想成全自己的小節而違背國家賞罰的標準,應該予以處罰。對此曹操也猶豫了很久,讓太子曹丕和大臣們進行討論。眾人意見分歧。
為了弄清楚田疇的真實想法,曹操讓心腹夏侯惇找到田疇進行勸説。田疇仍堅持認為,自己只是一個負義逃竄之人,承蒙曹公恩典得以活到今天,已經夠幸運了。不能拿進軍盧龍作為資本,來換取封賞和俸祿。田疇最後説道:“將軍雅知疇者,猶復如此,若必不得已,請願效死刎首於前。”大意為:將軍瞭解我的想法,如果還是堅持勸説,形勢到了如此不可逆轉的地步,那我就只有在你的面前自刎而死了。
田疇為什麼不接受曹操的封賞呢?理由很簡單:田疇認為自己沒有能夠親手為故主劉虞報仇,違背節義之氣,屬於“志義不立、負義逃竄”之士,不應該得到朝廷的封賞。
田疇沒有利用自己的功勞撈好處,言行一致;也不會利用自己的節義換取政治資本,表裏如一。
對於田疇的氣節,陶淵明敬佩不已,後在自己的《擬古九首》詩之二中表達了自己的敬仰之情:
辭家夙嚴駕,當往至無終。
問君今何行?非商復非戎。
聞有田子泰,節義為士雄。
斯人久已死,鄉里習其風。
生有高世名,既沒傳無窮。
不學狂馳子,直在百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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