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粟用裸模作畫 孫傳芳怒罵其喪心病狂
北伐戰爭中,蔣介石軍隊在東南沿海遭遇的主要勁敵,便是被稱為“五省聯帥”的孫傳芳。作為北洋軍閥的後起之秀,孫傳芳的一生也頗多傳奇色彩。
孫傳芳,字馨遠,山東歷城人,其家世代務農,家境貧寒。據吳虯在《北洋派之起源及其崩潰》中說,孫傳芳的胞姐被袁世凱武衛右軍執法營務處總辦王英楷收為小妾,年少的孫傳芳隨母前往依附。
但是,王英楷稱其姐乃系金錢購來,不配與他講親誼.後來經人轉圜,才勉強將孫傳芳收為馬弁。時間長了,王英楷覺得這小舅子還算聰明,於是讓他陪自己的兒子讀書,不久又送到北洋陸軍速成學堂學習。後來,又以官費留學日本士官學校。
孫傳芳回國後,老姐夫王英楷已沒,於是轉而投靠湖北督軍王佔元,進而由參謀逐漸提為營長、團長、旅長等職。
1921年湘鄂戰爭後,湖北督軍王佔元被曹錕、吳佩孚擠走,因孫傳芳部在作戰中表現出色,吳佩孚對他很是賞識,於是讓他接任第二師師長,並當上了長江上游總司令。
1922年,孫傳芳奉曹錕、吳佩孚之命率軍從湖北經江西入閩,次年任福建軍務督理。兩年後,江浙戰爭爆發,孫傳芳率軍攻入浙江並迫使盧永祥下野,孫傳芳出任閩浙巡閱使兼浙江軍務督理。
1925年奉軍南下後,孫傳芳組織東南五省聯軍向張宗昌部發動進攻,奪得江蘇地盤,由此成為雄踞東南的大軍閥,人稱“五省聯帥”。
孫傳芳的統治時間不算長,但也鬧了不少笑話,譬如其干涉國畫大師劉海粟使用女模特一事,便頗為可笑。
劉海粟早年任上海美術專科學校校長時,其不但率先使用女模特兒作畫,而且還首次公開展出了裸體模特兒的素描。由於當時社會風氣遠未開放,此次展覽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劉海粟也背上了“喪心病狂、敗壞風化”的罵名。
上海縣知事危道豐為人保守,他跑到時任五省聯軍總司令的孫傳芳那裡去告狀。孫傳芳一時沒聽懂,便問:“什麼是模特兒?”危道豐忿忿然地說:“所謂的模特兒,就是讓大姑娘光了屁股,任人觀摹作畫,毒害青年!”
孫傳芳聽後大受刺激,其勃然大怒道:“這不是以夷狄之惡俗,壞我中國男女之大防嗎?真是豈有此理,混賬至極!”說罷,孫傳芳立刻下令查封上海美專,並派人立即去將劉海粟給捉起來。
直到後來,有人告訴孫傳芳說,畫家臨摹裸體模特在國外乃是司空見慣,這種事情最好別管。不然鬧大了,只會讓外國人取笑,到時大家都不好下臺。孫傳芳聽說外國人也這樣,只好罰了劉海粟五十大洋就算了事。
孫傳芳不但禁止裸體模特,他對女人穿旗袍也十分反感。在其眼裡,旗袍“太勾男人的眼珠兒,且女人露臂袒膀有傷風化,易招(男)人想入非非”。
據說,孫傳芳每看到年輕女子穿旗袍招搖過市,便緊皺眉頭甚至雙眼緊閉,以示自己“非禮勿視”。但可笑的是,孫傳芳(下圖左)反對女人穿旗袍,他的姨太太卻不吃他這一套,孫傳芳知道後也無可奈何,只好搖頭嘆息道:“內人難馴,實無良策。”
孫傳芳做上“五省聯帥”沒多久,北伐軍便打到了江浙地區。在很短的時間內,孫傳芳地盤盡失,只好率殘部逃到山東依附張宗昌。
1927年8月,在蔣介石宣告下野、北伐軍陷入混亂之時,孫傳芳一度過江偷襲南京,可惜龍潭之戰最後功虧一簣,所部幾無生還。
孫傳芳失敗後,曾痛哭道:“精銳盡喪,無能為力矣!”不過,張宗昌(上圖右)手下將領褚玉璞在給部下訓話時卻說:“你們算得什麼隊伍,像孫聯帥的兵,那才真是隊伍呢!”
後來,北伐軍繼續進攻山東,孫傳芳與張宗昌再次大敗。敗訊傳到張作霖那裡後,張很不高興,問:“你這仗是怎麼打的?”孫傳芳說:“打的不錯,已去徐州不遠。如效坤(即張宗昌)正面不生變化,徐州早已取得。”
張作霖問:“部下損失若干?”孫傳芳答:“無損失。”張作霖問:“槍械尚有多少?”孫傳芳說:“每兵兩杆。”
張作霖聽了很是詫異,孫傳芳解釋道:“效坤兵潰,沿途遺棄槍械,俯拾即是。可惜我的兵每人只有兩手,若有三手,則每兵三杆矣!”張作霖聽後大笑,慰勞甚至。
上述之事,不知是真是假,不過依附奉系後的孫傳芳此後便不再掌管兵符。不久,孫傳芳返回天津隱居並投入佛門,直到最後被施劍翹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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