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投降他誓死抗敌被俘 成第一个骑木驴的男人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宋太祖赵匡胤在发动“陈桥兵变”夺取后周政权后,志在一统天下,他采用“先南后北”的战略,在攻灭了南平、湖南、南汉等割据势力后,随即把矛头指向了南唐。当时,南唐皇帝为后主李煜。
开宝七年(974年)九月,赵匡胤发兵十万,三路并进,对南唐发起总攻。十月,宋军渡过长江,经过数次激战,南唐屡遭败绩。开宝八年(975年)十一月,宋将曹彬攻破金陵城(今江苏南京),李煜投降,南唐灭亡。随后,李煜写信命各郡县献城降宋。书信到了江州(今江西九江)时,江州刺史谢彦宝召集众将士开会,打算按李煜的意思投降。皇帝都投降了,大伙一块跟着投降算了。
据《续资治通鉴·卷八》《南唐书·胡则传》《宋史·曹翰传》等记载,当时,江州已被宋军围困多时,众将士都憋了一肚子火,不愿意拱手献城,其中挑头的是江州指挥使胡则。胡则认为,“吾历世受李氏恩,安可负之”,再者,书信的真伪难以分辨,不能轻易投降。胡则在军中很有威信,他的倡议得到大家拥护,“众皆曰善”。随即,众将士杀掉谢彦宝,推举胡则任江州刺史。
胡则早年从军,凭借战功,从普通士卒成为裨将,军事经验丰富,特别是在守城方面很有一套。他一方面鼓舞士气,整顿军纪,“号令肃然,莫敢不听”;一方面排兵布阵,加强巡防,“日夜阅丁壮勒部伍,为坚壁死守计”。在胡则的率领下,江州城凭借长江天险,防御固若金汤,宋军没能赚到半点便宜。在战事失利的情况下,赵匡胤很着急,于是派出了能征善战的大将曹翰。
曹翰久经沙场,有勇有谋,他认为区区江州,弹丸之地,不在话下。兵临城下时,曹翰有点傻眼,“城带江负山,楼橹高险,坚不可破”,城头上胡则等将士厉兵秣马,同仇敌忾,江州确实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为此,曹翰软硬兼施,一方面派人劝降,一方面武力相功,不过这两手都不好使。一方志在必得,一方誓死抗敌,这场攻防战斗,自冬天打到夏天,从开宝八年(975年)十二月一直打到开宝九年(976年)四月,结果是胡则一方誓死不降,曹翰一方死伤惨重。
关键时刻,胡则病了,且出了乱子。据沈括《梦溪笔谈》载,胡则病后心情不好,厨子做的鲙鱼又不合口味,胡则大怒,说了句要杀掉厨子的计划。为了活命,厨子连夜从城墙上放绳索逃了出去,投奔敌军,把城内虚实告诉了曹翰,又亲自带领宋军从依险而不设防的城西南角攻进城去。四月二十一,江州城失守。曹翰带人杀尽城后,胡则当时“病甚,卧床上”,无力反抗,做了俘虏。
曹翰攻陷江州后,展开疯狂报复,“遂屠其城,死者数万人,所掠金帛以亿万计”。同时,把江州城墙削去七尺,“使后不可守”。对于胡则,曹翰恨之入骨,“置木驴上,将磔之,俄死,腰斩其尸以狥”(《南唐书·胡则传》)。
众所周知,木驴是明清时期惩戒女性犯淫罪的一种刑具。而最初,木驴是一种攻城工具,又叫尖头木驴或尖顶木驴,后来成为一种刑具,最早见于《续资治通鉴长编》,使用者多为男性。具体用法是,将男犯抬上木驴,用铁钉将犯人四肢固定在木驴的四条腿上,防止其逃脱或滑落,然后押送刑场,凌迟处死。很不幸,胡则成为史料中第一个受木驴之刑的男人。此情此景,让人扼腕。
不过,胡则当时病入膏肓,被钉在木驴上不久就死了,凌迟之刑免了,曹翰将其拦腰斩断,算是泄了私愤。誓死不降,舍生取义,胡则在生命的最后半年,铮铮铁骨,活出了男人气概。同他相比,李煜投降苟活,惹人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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