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欲时代:大明王朝历史上最难得的模范夫妻?
众所周知,明朝是一个纵欲的时代。自朱元璋开国之后,便发动了建妓院、增税收的“革命”,鼓励土豪劣绅召妓嫖娼,从此明朝便走进了放荡纵欲的时代。尽管朱元璋三令五申严禁官员嫖娼召妓,但是“革命”之下,怎么会有完卵存在?何况,朱元璋自己后宫也有三千佳丽?于是,大明王朝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平民百姓,无不积极走进为朝廷的经济“排忧解困”的前列。
当然,朱元璋也不会闲着,后宫三千佳丽日夜等着这位大明天子前来临幸恩宠。其实,中国古代的皇帝,大都三宫六院,嫔妃成群,很少有不荒淫无耻、放荡纵欲的帝王君主。就说明朝,从开国的洪武皇帝朱元璋到靖难的永乐皇帝朱棣自然不必说,后世的皇帝更是掀起纵欲主义的狂潮浊流。嘉靖朱厚熜、隆庆朱载垕两朝皇帝都喜用春药,神宗万历皇帝朱翊钧是个“酒色财气”四毒俱全的昏君。诸侯王的荒淫有过之而无不及。《明史·诸王传》中的所谓 “挟娼乐裸,男女杂坐,左右有忤者,锥斧立毙,或加以炮烙”之说,就是他们的丑恶劣迹的真实写照。
对于明朝皇帝这种荒淫无耻、放荡纵欲的行为,人们嗤之以鼻,有识之士更是深恶痛绝。明末清初的思想家黄宗羲在《原君》一文中批判皇帝是“离散天下之子女,以奉我一人之淫乐”。但是,纵观明朝的历史,也有极个别用情专一的皇帝,和其皇后之间相亲相爱,互敬互慕,堪称模范夫妻!明孝宗朱佑樘就是一个典型范例。
公元1487年,明宪宗朱见深驾崩,太子朱佑樘即位,是为弘治皇帝。也就是史称的明孝宗。他是明代中叶唯一的较为励精图治的有道明君,即位后便力图扭转宪宗时朝政腐败状况,驱逐奸佞,逮捕侍郎李孜省、太监梁芳,罢免了外戚及党羽。裁汰传奉官,罢免右通政任杰、侍郎蒯钢等千余人,论罪戍斥。革除法王、禅师、国师、真人封号,追缴他们的诰敕印仗,遣归本土。并调整内阁班底,任用贤能,提拔徐溥、刘健、李东阳、谢迁等名臣参与机密事务。提倡直言进谏,多次修省,求直言,并令讲官进讲直言勿讳。注意节俭,减免供用物料,节省各种费用。孝宗勤于政事,多次减免灾区粮赋。禁止廷臣请托公事,禁宗室、勋戚霸占土地,侵夺民利。重视司法,令天下诸司审录重囚,慎重处理刑事案件。弘治十三年,即公元1500年定《问刑条例》。五年后,《大明会典》编撰成功。
孝宗在位十八年,强力削弱了太监乱政的现象,采取了一些发展经济、挽救危机的治国措施,缓和了社会矛盾,出现了一个较为稳定的时期。当时社会经济发展迅速,政治清明,朝野稳定,外患扫平,史称弘治中兴。
公元1505年,即弘治十八年五月七日驾崩于乾清宫,享年近三十六岁,谥“达天明道纯诚中正圣文神武至仁大德敬皇帝”。据说,孝宗因为偶然风寒。太监张瑜,太医院使施钦,院判刘文泰,御医高廷和等人不诊视就开药,致使孝宗误服药物,鼻血不止而死。十月十九日葬泰陵。孝宗在位期间,不仅选用贤臣参政,而且自己勤于理政。他常召阁臣至文华殿,共议大臣的章奏,让他们写出批词后,自己再批改颁发。所以,当时的重臣李东阳曾说,天顺以来,三十余年间,皇帝召见大臣,都只问上一二句话,而现在却是反复询问,讨论详明,真是前所未有啊!弘治十三年,大学士刘健上奏说,晚朝散归后,天色已黑,各处送来的文件往往积压内阁,来不及处理,如有四方灾情,各边报警等事务,就有耽搁的可能。于是,孝宗特定除早、晚朝外,每日两次在平台召见有关大臣议事。从此出现了史称“平台召见”这一新的廷议方式。
孝宗对臣下宽厚平和。早朝的时候,孝宗亲御奉天门,大臣们言事,要从左右廊庑人门内面君而奏。有的大臣因地滑,行走失仪,孝宗从不问罪,奏本中有错字也不纠问,经筵讲官失仪,他还宽慰数词,不使其慌恐。天气寒冷的冬天,孝宗唯恐有的官员夜晚出外办事饱受严寒和昏黑之苦,曾传下圣旨,命今后遇在京官员夜还,不论职位高低,一律令铺军执灯传送。这些事虽不算大,但作为一个封建皇帝能如此曲体臣下,也确属不易了。
孝宗在生活上也能注意节俭,不近声色。弘治元年,即公元1488年,出使明朝的朝鲜使臣卢思慎,曾对朝鲜的国王说:“先皇帝或于用人,间以私意,今皇帝则铨注登庸一出于正。又性不喜宝玩之物,虽风雪不废朝会,临群臣皆以丧服,惟祀天祭用黄袍,臣等慰宴时不奏乐,不设杂戏,劝花置于床上而不簪。大抵先皇帝弊政一切更张矣。”宪宗皇帝生前爱穿用松江府所造大红细布裁制的衣,每年要向那里加派上千匹。而这种织品,用工繁浩,名虽为布,实际却用细绒织成。孝宗当时还是太子时候,内侍给他送来新裁制的衣服。他却认为用这种布缝制的衣服,抵得上几件锦锻衣服。穿上它太浪费了。遂谢而不用。他做了皇帝之后,立即下令停止为皇宫织造此布。
即便在武功方面,孝宗也有所建树。他奋发图强,一举击败了土鲁番,收复嘉峪关以西的土地,使哈密一带的黎民百姓不再饱受战乱之苦。孝宗还多次下令修缮长城,抵御蒙古入侵。
在宫廷生活方面,孝宗也是十分检点,他一生只娶了一个张皇后,因她的谥号为孝康端肃庄慈哲懿翊天赞圣敬皇后,所以史称孝康敬皇后。这张皇后出身于读书人家,美丽聪慧,性情活泼,深得孝宗喜爱。虽然后宫粉黛无数,明孝宗却并无心亲近,也从不封贵妃、美人,每天只与皇后同起同居,过着如平常百姓一样的夫妻生活。晚明学者黄景昉就增大加赞扬说:“时张后爱最笃,同上起居,如民间伉俪然。”
民间伉俪,即模范夫妻也!作为一个拥有无上权力的古代皇帝,而且在明朝那个放荡纵欲的时代,明孝宗能如此检点,有如此作为,实属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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