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四朝三嫁 看漢朝解憂公主的悲涼人生
公元前138年,漢武帝劉徹命張騫出使西域尋訪大月氏聯合抗擊匈奴。雖然此次出使未獲成功,但是卻發現了新疆境的西域三十六國,溝通了當時漢王朝與西域諸國的聯繫和交往。而在這西域三十六國之中,不得不提的,在歷史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的則是烏孫國。
烏孫國是西漢時由遊牧民族烏孫在西域建立的行國,位於巴爾喀什湖東南、伊犁河流域,立國君主是獵驕靡。
《漢書.西域傳》記載中説道:“烏孫國,大昆彌治赤谷城,去長安八千九百里。户十二萬,口六十三萬,勝兵十八萬八千八百人……最為疆國。”
近代研究亦認同《漢書.西域傳》所載,並指出盛期時的烏孫國不論户口、人口或兵力,遠超過其他隸屬西域都護府的西域諸國,大概40%的烏孫族,約25.2萬人在現今新疆遊牧。
漢武帝時,經衞青、霍去病的打擊,匈奴遠走漠北。後來,漢武帝採取迂迴戰術、積極打通西域,實施遠交近攻的策略,聯合西域各國夾擊匈奴。勢力強大的烏孫國,也就成了漢朝主要的爭取對象。
烏孫國原居住在祁連山附近,後被匈奴趕到今新疆温宿、伊寧一帶,與匈奴一向是世仇。漢武帝遣使烏孫國,表示願送公主下嫁,結為兄弟之邦,共制匈奴。公元前105年,漢武帝封江都王的女兒細君為公主,下嫁烏孫國王昆莫。
兩年後,昆莫一病不起,由於他的兒子已死,由孫子岑陬繼承王位。按照習俗子孫要繼承祖父的妻妾。而在中原長大的細君公主無法接受,向漢武帝請求歸國,漢武帝則答覆説:“在其國,從其俗,我欲與烏孫共滅匈奴,只有委屈你了。”細君只得含悲忍辱再嫁岑陬。3年後,細君為岑陬生下一女,終於因為產後失調,加上心緒難平,不久便憂傷而死。
細君死後,岑陬再次向漢廷求婚。於太初年間(約公元前104年後),漢武帝選派楚王劉戊的女兒解憂,仍以公主的身份嫁給岑陬。後來岑陬暴斃,因為泥靡還小,王位由岑陬的族弟翁歸靡繼承,此人身材肥胖,烏孫人稱其為“肥王”。
按照習俗,肥王娶了解憂和匈奴公主。由於性情相投,解憂與肥王恩愛異常,並生下了元貴靡、萬年、大樂三位王子。肥王對解憂關懷備至,言聽計從,從而也拉近了漢廷與烏孫國的密切關係,雙方信使往還,不絕於途。
公元前71年,匈奴單于發兵威脅烏孫國,要他們獻出解憂公主,並和漢廷斷絕一切關係。面對匈奴人的欺凌,肥王與解憂大為震怒,火速遣使邀請漢廷出兵,分進合擊,對付匈奴。當時漢廷由大將軍霍光輔政,他們立即派兵分五路進擊,又派人到烏孫監督作戰。
匈奴人不敢和漢軍正面作戰,一路向西北逃竄,被烏孫國軍隊截擊,迅速敗退,死亡4萬人,損失牛馬羊及駱駝70多萬頭,從此一蹶不振,漢代北方邊疆有了一個較長時期的平靜。
而漢廷與烏孫國通過這次軍事合作,雙方關係更加水乳交融,解憂在烏孫國的地位更是如日中天。
可惜時日不久,形勢突變。肥王一病不起,王位歸還了岑陬的兒子泥靡,泥靡暴虐無道,大家都稱他“狂王”。解憂公主依照烏孫習俗,無可奈何地下嫁給狂王,還為他生了一個兒子。當時國內反對狂王的聲浪此起彼伏。不久,狂王殺死了肥王的一個兒子,這也引起烏孫國的巨大動盪。
公元前53年,狂王失勢,堂兄弟烏就屠叛變,起兵殺死狂王。當時的西漢宣帝劉詢(漢宣帝)派遣破羌將軍辛武賢討伐烏就屠。西域都護鄭吉遣烏孫右大將之妻馮嫽(liao)(解憂公主的侍者)勸降烏就屠,烏孫國最終成為西漢的屬國。
解憂公主從漢武帝太初年間(約公元前104年後)遠嫁烏孫,到漢宣帝甘露元年(公元前53年),已在西域生活了50多年。在遠隔千里的異域經歷了四朝三嫁後,她上書宣帝表示“年老思故鄉,願得骸骨歸漢地。”情詞哀切,漢宣帝為之動容,便派人把她接了回來。甘露三年(公元前51年),年已七十的解憂終於回到長安。
歷經動亂的烏孫國,國勢久衰,先後遭到鮮卑首領檀石槐(於147年-167年間)及拓跋首領鬱律(於318年)等多次重創。烏孫國人被迫西遷天山山中,在隨後的歲月裏,他們被塞人(Saka)所同化,不再獨立成國,在史籍上消失。
烏孫國雖然在一次次的劫難後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不過當初解憂公主四朝三嫁,七十得還的故事卻流傳至今,如今依舊飄蕩在草原的上空,口口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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