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紅樓夢》可以獲取多少曹雪芹的情況?
在此之前,我曾在不同的紅學文章中粗略瞭解到,很多人認為曹雪芹其實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人,矮小、黝黑甚至長相還有些怪異。每每於此,我就在想,這是真實的嗎?在小説裏,不管是虛構的賈寶玉還是真實的甄寶玉,都是絕對的翩翩美少年,而這裏面,我以為是藴涵着作者曹雪芹對於自己長相的一種“含蓄的暗示”的。因此,我是不大認同那些所謂的通過曹雪芹友人的點滴的大概描寫來推測和分析出的曹雪芹的。其一,那些所謂的曹雪芹的友人並不一定就是作者曹雪芹的友人,紅學研究中張冠李戴的事例還少嗎?其二,即便是,説的也是晚年曆經生活折磨的曹雪芹,並不是青少年時期的曹雪芹。
在我看來,曹雪芹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作家,他不僅在小説《紅樓夢》中虛構了一個賈寶玉以及賈府,而且實寫了自己以及曹家的一些情況。而這些情況,就是通過小説中對於甄寶玉和江南甄家的描寫表現出來的。因此,有關作者曹雪芹的一些情況是可以通過小説看出來的。當然,前提是您必須贊同我在拙文《《紅樓夢》中誰家是曹雪芹家原型 》裏的結論:小説中曹雪芹家的原型是江南甄家,小説中曹雪芹的原型是甄寶玉。那麼,曹雪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首先,曹雪芹的得寵主要是因為他是曹家的“獨子”。從小説第五十六回甄家人到賈府來拜謝,賈母與甄家人的對話可以知道,至少在曹雪芹自己家(不含曹家的大家族),他是“獨子”,曹家是五個女兒一個兒子,而這個兒子就是甄寶玉。而這也是甄寶玉或者説曹雪芹在家裏得寵的真正原因。我們從曹雪芹其人其家敗落以後資料訊息很少也可以想象得到,曹家的子嗣應該不多,或者就只有曹雪芹一個兒子也未可知,所以才難以獲得“旁證”。
其次,曹雪芹的小名就叫“寶玉”,之所以叫寶玉是因為長得白。就在第五十六回,當説到賈家的寶玉與甄家的寶玉同名的時候,甄家人道出了甄寶玉為何叫“寶玉”的原因,那是“因老太太當做寶一樣,他又生得白,老太太便叫做寶玉。”第三,曹雪芹長相非常出色。這樣的結論幾乎不用加以論述,因為小説在大量描寫賈寶玉長相英俊的同時也告訴了大家甄寶玉和賈寶玉長得一模一樣,也就是説至少青少年時期的曹雪芹是翩翩美少年,人們所謂的曹雪芹的“醜”,至多是後來為生活折磨而過早衰老的“變形”而已。
第四,曹雪芹本人就是個“女性崇拜”者。從小説中冷子興以及甄家人的談論中可以看出,甄寶玉和賈寶玉一樣,都是極為喜歡女兒的,也是推崇女兒的。第五,曹雪芹具有“雙重性格”,有性格暴虐的一面。小説在寫甄寶玉的時候,我們必須注意到,他既有對女兒的極其温柔的一面,也有極其暴虐的一面。小説第二回寫甄寶玉要求男性下人稱呼女性要非常尊敬,“設若失錯,便要鑿牙穿腮等事。其暴虐浮躁,頑劣憨痴,種種異常。”所謂“鑿牙穿腮”,其實是非常殘忍的,這表明甄寶玉也就是曹雪芹在年少不明事理時,也曾經幹過很殘忍暴虐的事情。
第六,曹雪芹也曾經被父親下狠手痛打。小説第二回也曾經寫到甄寶玉因不肯讀書,“他令尊也曾下死笞楚過幾次,無奈竟不能改。”這其實是在告訴讀者,寫賈寶玉被賈政痛打,曹雪芹是有心理體驗的,因為他自己就曾經被父親痛打過。以上就是我們可以從對於曹雪芹原型甄寶玉的描寫中獲得的關於作者曹雪芹的一些基本情況,而這些情況也再次表明,賈寶玉並非曹雪芹的原型,因為,甄寶玉(曹雪芹)和賈寶玉雖然有很多相同之處,比如長相比如推崇女性比如不愛讀書等等,但兩人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其一,賈寶玉得寵是因為神奇的“含玉而生”以及長相俊美,而甄寶玉(曹雪芹)得寵是因為他是“獨苗”。
其二,賈寶玉叫寶玉是因為“含玉而生”,甄寶玉(曹雪芹)叫寶玉是因為長得白。
其三,賈寶玉總體上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不僅善待女兒,其實對男性下人小廝也十分仁厚,大家還記得他的隨身小廝哄搶他的隨身物品的事情嗎?但甄寶玉(曹雪芹)不是,他有非常殘忍暴虐的一面,當然,很可能是年少不懂事的時候。
其四,賈寶玉被打,主要還不是因為不讀書,而是因為和忠順親王搶戲子以及調戲金釧,而甄寶玉(曹雪芹)被打則是主要是因為不讀書。總之,通過以上分析,我們可以看出,儘管在塑造賈寶玉這個人物上曹雪芹參雜了許多自己個人的感受和東西在裏面,但賈寶玉其實並不是曹雪芹的原型,曹雪芹和賈寶玉還是有很多區別的,而在小説裏,就表現為甄寶玉與賈寶玉的區別。而通過甄寶玉,我們可以知道很多曹雪芹願意透露給讀者的關於他本人以及他家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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