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宴請外國公使 洋夫人順手牽羊偷文物
首次品嚐過西餐後,西式麪包就成了慈禧平日的茶點。在慈禧的推動下,西餐在北京風行起來。而慈禧也辦起西餐宴會來招待洋人,搞外交。
為了與洋人搞好關係,慈禧常辦西餐宴。參加宴會的人有時候看到一些珍貴的文物,不免起覬覦之心,便順手牽羊。
幾年前一部名叫《德齡公主》的電視劇在各個地方台熱播。其實德齡根本不是什麼公主,作為駐法公使裕庚的女兒,德齡長期在國外生活,深受西方文化的影響。回國後,她作為慈禧的高級宮女兼做一些幫慈禧瞭解西方事務的顧問。雖然德齡的身份被有意識地拔高,但是其在清宮中一些際遇倒是確有其事。這其中,就包括了德齡向慈禧介紹西餐的故事。
據説在一次閒談中,慈禧問及德齡在法國的生活,説到飲食上的時候,德齡便反覆説西餐的好處,並向慈禧大力推薦。看到德齡眉飛色舞,慈禧便決定嚐嚐鮮,於是一場法國大餐在清宮上演。
德齡按照菜單從租界餐館購買菜餚,有些菜還親自下廚。據説嘗過之後,慈禧雖然對那些繁多的刀叉不以為然,但是對其中的一些菜餚倒是很有好感。比如,黃澄澄的法式麪包,慈禧就很喜歡,後來常在空腹的時候吃一些西式麪包充飢,這成了慈禧的茶點。又比如櫻桃點綴的炸牛排等等之類,有人説,後來慈禧在喜歡吃的鴨子中放入櫻桃,靈感就在於此。
正是在慈禧的推動下,北京的第一家西餐館開始出現在位於今天動物園的暢觀園。當時每到夏天,慈禧就和光緒到頤和園避暑,在去頤和園的途中,往往要到暢觀園休息下。一方面是休息,一方面倒是想着這裏的西餐,滿足下自己的口腹之慾。由於慈禧太后喜歡上西餐,使得西餐在清宮中流行開來。由於皇宮的示範作用,北京的市民也跟着學樣,使得西餐在北京風行起來。
西餐成為外交武器
自義和團運動之後,經歷過八國聯軍入京的慈禧太后深知洋人是惹不起的。她不僅下令大臣要“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而且特別注重與駐北京的各國公使以及公使夫人搞好關係。這其中,西餐在交際中起了相當大的作用。
從西安回到北京後,慈禧在皇宮多次宴請各國公使、軍官以及他們的夫人。據這些參加宴會的公使夫人回憶,在最初的宴會中,每個夫人旁邊都有一個格格陪着。在慈禧出現之前,大家都只能站着,等到慈禧入座之後,這些夫人才能坐下,而那些福晉、格格仍然是站着的。有時候,光緒皇帝也參加這樣的宴會。他通常是坐在慈禧左邊,而且沒有慈禧的許可,他也只能站着。
習慣平等的公使夫人們,對於旁邊站着這些沉默的監工實在有些受不了。因此,在一次宴會中,一位公使夫人就直接詢問慈禧,可否讓這些陪客坐下來吃飯。慈禧同意了,在向這些貴婦、格格示意之後,這些人都施施然坐下,但面對精美的菜餚,總是顯得心事重重、沒有胃口的樣子,整個宴會通常被弄得沉悶無比。當然菜餚是精美的,既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但為了迎合洋人,菜餚很多都是西餐的招牌菜。慈禧也頻頻舉杯,邀請這些夫人就餐。
最初,由於宮廷對於西餐的禮儀瞭解不足,不免存在很多缺失。比如宴會桌子上竟然鋪着顏色十分豔麗的漆布;而餐巾呢,是一些五顏六色的花棉布;至於鮮花是沒有的,桌子上擺着的多是糕點和水果。但之後,隨着舉辦這種宴會的增多,宮廷學習西餐禮儀也在逐漸進步。到後來,參加宴會的公使夫人發現,餐桌上鋪上了潔白的桌布,餐巾也是白色的布巾,而桌子上面更是擺滿了鮮花。就餐過程中,夫人們發現,從侍者到就餐者應對餐會都十分到位,這顯然是經過一番學習的結果。
宴會後,慈禧會跟這些夫人親切交談,通常還會送一些禮物給她們。一次,在宴會上,一位夫人向瓷禧提出,能否將慈禧就餐用過的瓷碗送給她,顯然慈禧就餐用的碗都是珍貴的藝術品。慈禧稍一遲疑,轉身對身後的太監説:“送一隻不吉利,中國的規矩是好事成雙,我們送她一對吧。”於是一對文物就此流失。當然後來慈禧對贈送的禮物有所控制,雖然漂亮,但都不那麼珍貴了。
在宴會中,也會出現一些插曲。因為參加宴會的人很多,雖然與會者都頗有身份,但有時候看到一些珍貴的文物,仍然不免起覬覦之心。有時候還順手牽羊。據説在一次宴會中,一位外國夫人順手要拿走一件珍貴的飾品。這時候,一位太監走過來,堅定而謙恭地請求夫人將東西放回原處,可見當時宮中對於這些洋人是外緊內鬆、有所防範的。
西餐風在宮廷成餘響
現在很難説,慈禧對西餐到底是喜歡還是處於外交政治的考慮。一方面,慈禧喜歡西餐中的一些食品,另一方面她對於西餐或許還是有些歧視。公使夫人們商量之後,決定回請慈禧。限於身份,慈禧讓她的侍從,慶親王的四格格,代表她出席。在宴會之後,慈禧向四格格問及宴會感受,四格格對她大倒苦水,説洋人吃飯用的是小刀和小叉,簡直就是兵器,而菜都是半生不熟的,肉裏面都有血水,尤其是吃完飯之後,還要喝碗湯藥(就是咖啡),實在是讓人受不了。慈禧笑着評價説,“洋人為化外之民,不知膳食。”
儘管慈禧對於西餐的態度模糊成謎,但由她開啟的宮廷西餐風一直延續下去。到了宣統時期,在宣佈退位之後,逐漸長大的溥儀在他的洋老師莊士敦和宮廷固有的西餐風影響下,十分嗜愛西餐。他們不僅在夏天冰淇淋不離手,而且曾經一度天天吃西餐,從英繫到法系,餐餐花樣不同,這也可以算慈禧的膳食遺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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