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軍閥盧永祥軼事 綁架並暴打大流氓黃金榮
上世紀二三十年代,上海灘租界內大小流氓橫行,小流氓即不敢惹,誰又敢綁了流氓頭子黃金榮且將其胖揍一頓、伏地爬出呢?
李宗仁在其回憶錄《寧漢複合的困難與特委會的風波》一文中,為我們記述了這段趣事。
“20世紀30年代,上海流氓分青、紅兩大幫,最有名的流氓頭為杜月笙和黃金榮。他們在租界內倚靠洋人保護,包庇煙賭、盜匪、娼妓,無惡不作。以上海租界為巢穴,青、紅兩幫流氓的勢力簡直籠罩長江中下游的所有碼頭。商民旅客畏之如蛇蠍。
但是在軍閥時代,這批黑社會的流氓們尚有一種自卑感,不敢與正人君子和士大夫明目張膽地稱兄道弟。舊時代社會上的正當紳士官商也羞與其為伍。那時縱系貪贓枉法的軍閥,也向不與流氓往還,他們還多少有點舊式士大夫的頭巾氣。
[盧永祥(1867—1933),字子嘉,山東省濟陽人。北洋武備學堂畢業。陸軍上將。曾任袁世凱北洋新軍第二鎮統制、新軍第二十鎮統制。1917年,晉升為淞滬護軍使,後兼任江蘇軍務會辦和浙江省督軍。1928年6月退出政治舞台,轉而投資興辦各種工礦企業和金融事業。1933年,盧永祥病逝天津]
盧永祥於1922年任上海護軍使時,他的兒子盧筱嘉和黃金榮曾有一段趣事:
相傳盧筱嘉某次進租界看戲,見一女戲子色藝均佳,便大聲喝彩。筱嘉自以為是護軍使的大少爺,向一個女戲子喝彩,固為一極尋常的事,孰知他喝彩聲方息,身邊便走來一矮胖的中年人,指着筱嘉厲聲罵道:‘你是什麼人,敢在此放肆!’未等筱嘉回話,他便劈劈啪啪打了筱嘉幾個耳光。筱嘉正待發作,招呼便衣衞士回打,他的隨員連忙上前説:‘大少爺,算了,算了。’筱嘉見勢不妙,乃忍氣吞聲地離開了。
原來這個矮胖子便是大流氓頭黃金榮,這女戲子就是他包起來的姘婦。慢説是護軍使的少爺,就是護軍使本人,也休想在租界內染指分毫。
盧筱嘉受辱之後,只好匆忙逃回閘北華界。事過不久,黃金榮因朋友請酒,到了閘北。事為盧筱嘉所悉,乃派持槍衞士十餘人,將黃金榮押至護軍使署。盧大公子自設法庭,驗明正身,令健壯衞士將黃金榮按倒在地,棍槓交加,一頓毒打,把黃金榮打得皮開肉綻,伏地慘號乞憐。打過之後,盧筱嘉才叫衞兵把他放出去。此時黃金榮已不能行走,從護軍署爬了出來,倖免於死。”
黃金榮上海租界中耳光贈盧筱嘉,盧筱嘉閘北華界內槓還黃金榮,看來彼此扯平,實則黃大跌分。
據李宗仁記述,“黃金榮被打的消息一出,人心大快。因黃黨流氓在上海一帶作奸犯科,欺壓善良,商民恨之入骨,而莫奈他何。今番遭此毒打,實罪有應得。此一消息,當時曾哄傳國內。”
而對上海租界流氓的形成,李宗仁更有着自己的分析:
“上海原是一五洋雜處的國際都市,將近百年的帝國主義者殖民地的統治,使其畸形發展成為一世界流氓、盜匪、娼妓和投機者、冒險家的樂園。我國舊式地域中淳樸忠厚的民風固已一掃無遺,而西方民主、自由、法治的政體,以及活潑、積極的民風毫無所染。因此上海的租界遂成為一個流氓橫行的地域。中國流氓作帝國主義者、不法商人和官吏的鷹犬,對中國商民極盡其魚肉之能事。”
打黑除惡,不應出自軍閥公子的個人恩怨,亦絕非上世紀的陳年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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