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九帝一百五十三年 為何僅有一位公主下嫁?
兩宋共有九十位公主,僅徽宗一人就生了三十四位,佔了三分之一強。徽宗雖然禪位欽宗,但他才是實際意義上的北宋亡國之君。靖康之難,除了幾個前朝的大齡公主,其餘健在的公主悉數被擄到金國,受盡凌辱,命運悲慘。
或許是上天對宋帝的懲戒,徽宗之後的南宋皇帝,生育功能都比較差,高宗、寧宗、理宗、度宗等均無子絕後,公主也鮮有降生。南宋一百五十三年,歷經九帝,一共生了八位公主,這些公主中,有的剛出生不久便夭折,有的還沒等到父親即位就去世,“南渡以來,公主無及嫁者,獨理宗朝周漢國公主出降”(《武林舊事》)。
理宗在位四十餘年,子女稀少。嘉熙二年(1238年),理宗有了一個皇子,但僅過了兩個月便夭亡,此後再也無兒子降生。淳祐元年(1241年),賈貴妃為理宗生下一女,是年理宗三十七歲。對於這個女兒的降生,理宗非常激動,“帝無子,公主生而甚鍾愛”(《宋史·公主傳》),被封為瑞國公主,後改封升國公主。
公主長大後,到了擇婿的年齡。理宗很重視,命人物色一個才貌雙全的男子為駙馬。開慶元年(1259年)己未科科考後,相貌堂堂的周震炎為進士第一名,時稱太平狀元,被理宗召入宮廷,公主見他年齡偏大,沒有答應。景定二年(1261年),公主已經二十一歲,婚事不能再拖了,理宗便親自做主,選了楊太后的侄孫楊鎮為駙馬。
當年,寧宗無子,理宗能夠被立為皇子,繼而順利登上皇位,楊太后發揮了決定性作用。為了報答楊太后的擁立之功,理宗把寶貝女兒嫁給她的侄孫,也在常理之中。當年四月,理宗進封女兒為周國公主,正式下嫁楊鎮。南宋時期,這是一場空前絕後的婚禮,場面非常宏大,《武林舊事》記載了整個婚禮舉辦過程。
當日,駙馬楊鎮“常服玉帶,乘馬至和寧門,易冕服,至東華門,用雁幣玉馬等性親迎禮。公主載九般四鳳冠服,褕翟纏袖,升韂其前”,一對新人珠光寶氣,耀眼奪目。期間,很多重量級人物出場,“皇后親送,乘九龍韂子。皇太子乘馬,圍子左右兩重”,等等,除了理宗,其餘皇家重量級人物悉數到場。
在外人看,這場婚禮富麗堂皇,豪華熱鬧,筆者則不以為然。公主的生母賈貴妃早已去世,在這個世上,她的親人只有父親理宗。什麼皇后(謝氏,理宗皇后),什麼太子(度宗,理宗繼子),都跟公主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算不得什麼親人。如此場景,一個親人也沒有到場,筆者相信公主內心是孤獨和淒涼的。
嫁人後,公主跟楊鎮過着平淡無奇的日子,政治婚姻歷來如是。公主雖然出嫁,但並未遠離皇宮,為了平日能見到女兒,理宗命人在嘉會門附近為公主蓋了一處豪華別緻的別墅,“飛樓閣道,密邇宮苑,帝常御小輦從宮人過公主第”(《宋史·公主傳》)。公主出嫁時,理宗礙於身份不能出場,如今此舉也是一份對愛女的感情補償。
次年,理宗晉封公主為周漢國公主,駙馬楊鎮拜慶遠軍承宣使。然而,好景不長,到了七月,公主一病不起,不久便香消玉殞,諡號端孝。因為出嫁時間短,公主沒有留下子嗣。周漢國公主是南宋唯一一位出嫁的公主,可惜天不假年,紅顏薄命,出嫁僅一年多便去世了,時年二十二歲。周漢國公主死後,南宋越發內憂外患,國將不國,再無公主降生,這是趙氏王朝的另一種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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